谢云竹

[朝俞X究惑]盛放.8

这次送考生回小屋,922又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。


有了上次的经历,他实在很好奇游惑和谢俞还能干出什么来。结果没过几秒,他就后悔得痛心疾首,因为游惑和谢俞出来了。


922一脸无奈:“你们又怎么了?”


游惑:“想起一件事。”


“什么事?”


谢俞:“这里的纪律,基本参照现实考试?”


922点头:“参照肯定是参照的。”


游惑:“有一条考试纪律里没提到。”


922:“哪条?”


谢俞:“考生如果碰到问题,是不是也可以找监考官?”


922:“……是。”


但我们不太想让你们找。


为了避免麻烦,922立刻补充道:“跟现实考试一样,禁止问答案,这个我们不帮忙,也帮不上忙。”


游惑“嗯”了一声,表示知道。


但他一贯很敷衍,这个知道……922持怀疑态度。


“所以碰到问题怎么找你们?”


922说:“就……用规定的笔,在答题墙考试要求下面,写——”


他本来想说写监考官的号码,由于内心过于抗拒,舌头打了个结,出口就变成了:“写001。”


游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

922一脸无辜地重复道:“嗯,写001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当然了,写002也可以。”


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,游惑点点头,带着谢俞转身把他拍在了门外。


922作了个大的,兴高采烈回去了。


·


小屋里。


炉火依然烧得很旺,众人坐得泾渭分明。


因为藏刀的事,纹身男被排挤在了众人之外,一个人阴沉着脸坐在桌角。


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,就连走路都要刻意绕开。


见游惑和谢俞回来,于闻一蹦而起。


“哥!小哥!监考官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?罚什么了?你们还好吗?”


他挥舞着答题的刀,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。


所有人都看了过来。


游惑皱着眉让开刀刃,用脚把他排远些,说:“没事。”


“你确定?”于闻完全不信。


他朝墙角看了一眼,压低声音说:“那人只被抓了一回,就成了这样,惩罚手段得多恐怖?”


谢俞朝墙角看过去,关过禁闭的秃头正缩在那里,眼珠黄浊,充血外突。他神经质地前后摇晃着身体,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,言辞含混不清。


俨然吓疯了。


游惑看到秃头就想起那间禁闭室,瞬间有点反胃。


“他一直这样?”


“对啊。三个小时了,一点儿没缓过来。”于闻打了个寒噤,又悄悄说:“他不是一直叨叨咕咕的么,我还特地蹲那儿听了一会儿。”


“说什么?”


于闻摇头说:“就听见一句’命不好’,哦,好像还有一句’烧纸钱’什么的,其他都没听懂。”


游惑“嗯”了一声,没多言。


“你还比他多罚了一次呢,怎么好像还行?”于闻很好奇。


游惑懒得多解释,敷衍地说:“方式不一样。”


于闻:“那你都罚了些什么?”


游惑掐头去尾地说:“睡了一觉,给监考送了一桶血。”


于闻:“???”


“给监考送血干什么?”


游惑冷冷地讥讽:“谁知道,他喜欢吧。”


于闻敏锐地发现,他哥说的是他,不是他们。


“哪个啊?喜欢那东西?他是变态吗?”


游惑:“001。”


于闻:“噫……”


·


游惑跟监考官互不顺眼,不想多说这个话题。


谢俞扫视一圈,皱眉问于闻:“你们就这么瘫了三个小时?”


“怎么可能。”于闻一指答题墙,说:“哥,小哥,你们的解和答给了我启发,所以我去写了几个字。”


游惑和谢俞看向答题墙。


那上面,密密麻麻全是于闻的狗爬字。


游惑:“……”


谢俞:“……”


于闻说:“我们老师说过,想到什么写什么,哪怕不会,把思考的过程写下来,没准儿也能踩对几分呢。”


谢俞:“所以你写了篇作文?”


游惑努力辨认着那些狗爬字,指着其中一行问:“这句是什么?”


于闻比他辨认得还用力:“好像是……已知我们一共13人,餐具12份。”


谢俞:“……你抄题目干什么?”


于闻:“……我考试一般写无可写的时候,为了多几个字,会强调一下题目的关键。”


谢俞:“呵。”


游惑:“……”


还他妈题目的关键。


他又指着另一堆圈圈:“这什么?”


于闻:“G=mg,g=9.8N/kg……”


游惑:“这跟光学什么关系?”


于闻:“主要是……我也不知道餐具跟光学什么关系。”


游惑:“……”


谢俞:“……”


于闻怕他哥和他小哥气死,又补充了一句:“光学也是有的。”


游惑懒得看长篇大论的废话,直接问:“写哪里了?”


于闻讪讪地说:“这,我写了折射率、平行光、球面、透镜、焦距、成像……这些词都算光学的吧?还画了俩镜面成像的简易图。”


游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

谢俞冷着脸拿过刀子,在上面又写了点什么,才放下刀子。


于闻想了想,还是把他哥从答题墙前面拉开,换了个话题:“不说这种不高兴的事了。除了答题,我们还干了点别的。”


事实上,答题墙更新之后,他们就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。


题目说:这是猎户甲的小屋,他有13套餐具,但食物只够12个人吃。


但他们找遍了阁楼、橱柜、瓶瓶罐罐,一没看到猎户甲,二没找到一份餐具,至于食物……


更是做梦。


“我们找了两个多小时。”于闻丧气地说,“就这么个小破屋子,两个小时啊!可想而知,真的翻遍了。什么都没有,狗屁题目。”


游惑问:“确定全都翻遍了?”


“其实也不是。”旁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竹竿男人咳了几声,插话道:“有两个地方没碰。”


他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,指着那两间锁着的房间。


两扇房间门上,一个挂着母鸡,一个挂着公鸡。脖子扭曲着,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看着窗外。


可能是那两只鸡模样诡异,每次叫起来,不是违规就是收卷,所以没人敢碰。


“我们找过钥匙,没找到。”


游惑点了点头,走近细看了两只挂锁,又转头扫了一圈墙壁。


于闻生怕他哥抄起斧子劈门,连忙道:“哥!我玩过的游戏比在座所有人都多,这种上了锁的门,最好别硬来。”


谢俞凉凉地问他:“你哥看上去像智障?”


于闻缩回脖子,不敢说话。


过了片刻,他才讪讪地说:“那他为什么要看墙?”


“猎具都有谁动过?”游惑问。


众人闻言,目光都移向纹身男。


“操,他妈的看我干什么!”纹身男被看得窝火:“之前冤枉老子藏刀,这次又要冤枉我什么?”


“冤枉?”游惑皱眉。


“那么多人滚一起,谁他妈知道刀从哪里掉出来的。”纹身男骂骂咧咧了几句,烦躁道:“服了,跟你们这些傻逼解释不清!”


游惑凉凉地看着他。


谢俞开始面无表情地挽袖子。


纹身男:“……”


静默两秒,纹身男说:“算了算了,你他……你们要问什么,问!”


游惑冲墙壁一抬下巴:“把你弄下来的猎具挂回原处,我看下位置。”


纹身男瞪着他:“我有病吗?摘下来还要挂回去?”


谢俞拿起自己的手术刀。


……


三分钟后,纹身男兜着一兜猎具,一一挂回原处。


游惑插着兜,跟在后面。


谢俞抱着胳膊,静静地看着。


“我又不是狗,你们能不能别一副遛大街的样子?!”


纹身男不满地骂着,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最后一样放了回去,然后隔空啐了一口,走开了。


“哥,小哥,猎具怎么了?”于闻问。


游惑指着最后这扇墙说:“有两个空钉子。”


“所以?”于闻依然不解。


“钉子上挂的东西去哪了?”谢俞反问。


屋内安静了一下。


忽然有人说:“是啊……少了两样东西。没人私藏吧?”


众人纷纷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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